生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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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期范立山小花散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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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作家

温一壶心事,看世间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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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

范立山,年出生,六六届初中毕业,68年到内蒙古牧区插队落户,病退回津后,从事企业财务工作,至退休。其中85-88年读电视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文学

小花

作者:范立山

我家一个漂亮的小花瓶中,插着一束很不起眼的小花。它既没有绚丽的色泽,也有没有沁人心脾的芬芳,然而它却能在无水的花瓶中长时间地保持着原有的模样。时时凝视小花,时时勾起我近四十年的回忆。

一九六八年到内蒙古草原,已是初秋时节。偶然的气温骤降,摧残了绿草中的绚丽。我是很不甘心的,在上下工的路上寻找着仅有的野花。色彩靓丽娇嫩的小花,加上水依然会几近瞬间枯萎,令我沮丧,令我伤感。终于,我在草原上发现了它——一种我不知名子的极小的小花。

它在绽放时并不娇艳,每个边长大约仅有半公分,接近白色。令我惊喜的是,它竟然可以无水栽培,长久保持原有的模样。我要助它绽放美丽!我找到适宜的硬纸板做成圆锥形,安上一个圆圆的硬纸底托,再用粉色皱纹纸加以裱糊。用上了那个年代那环境下仅有的可利用资源,内蒙古大草原上最美丽的纸花瓶展现在眼前。将小花插在纸花瓶中抒发着一个过于天真的爱花女孩儿对生活的热爱——尽管她也知道艰苦。寄托于小花的情感,舒缓着对家乡、对亲人的思恋。

小花与我相伴,常常呼唤着我的遐想,在这样广博的大草原上,它是那么渺小,可那纤细的枝桠却能抵御萧瑟的秋风,我们这些大城市来的小青年,有了这种顽强,再苦再难也能笑傲吧。小花伴了我一年又一年,鼓舞了我一次又一次,直到离开那里。年重返草原的日子里,我寻找着它。在从四子王旗旗府乌兰花开往大庙公社疾驰的公路上,我见到了它,它的美丽依然。这美丽是我给它的定义,是我透过它的外在见到的。

它没有浮华的直观,却有着坚韧的内涵,它不事声张,却不能无视它的存在。走过了大半人生旅程,我就像那无名小花,踏踏实实做人,任劳任怨做事,我对小花情有独钟。它又像我们这一代老知青,年轻时没有装扮自己,以朴素为美,以劳动为荣。把当年的数十张照片(尤其是女知青),放在一起,服饰、发型、圆脸惊人地相似。可现在各有犹存的姿色。不仅是外在,更是经受了锻炼、考验、磨难的这一群体,把握心态而保持的良好精神面貌和美丽的内心世界。

小花盛开时并不耀眼,很久以后也不凋零。感谢大自然,让我在津城郊区采摘到了一束与大草原极其相似的这样的无名小花,我去考证它的名字:“圆锥石头花”?“满天星”都有其相似之处,却不是。所不同的待遇是,给予了它一个精致的花瓶,并保留至今。

(本刊责编:李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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