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总看到有人在晒牡丹。想起何园的老牡丹。我去了,花已经一朵不剩。清人顾禄在《清嘉录》三中,有这样的描写:“牡丹花,俗呼谷雨花,以其在谷雨节开也。谚云:‘谷雨三朝看牡丹’”。难到如今的牡丹花不按时令开放?不过才清明后三四天而已。
我家有朵白牡丹
瘦西湖有一片牡丹,凋零了没有?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去一探究竟。天气预报说,今天温度三十二度,妥妥的夏天了。明天预报有大雨。一场雨后,再好的花儿,亦已经走完了今年的岁月。换言之,如果今天不去看一次,今年的牡丹花,我已经无缘得见。去年便是这样。
从西门进去,过二十四桥,直奔牡丹园。朝阳初升,阳光灿烂。几步走得有点急,微微冒汗了。记得去年,只看到残留的最后一朵花。当时觉得,那朵花知我会去,特意最晚开放。今年,花的鼎盛期,也过去了。
拍花的人不少。一群“专职”摄影师,背了重重的单反,透过镜头看花。想起旅游时在大巴上导游的戏谑:“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点拍照、回家啥都不知道”。这两年的疫情,基本闭关在家,几乎忘了“旅游”这个词儿。他们背着相机,不就是一次短途旅行吗?
传统牡丹的形象
赶上所有牡丹都盛开的好时机,会看到很多名品。可惜大部分花都落去,只剩下白色的花最多。原本,白牡丹很少见,多年前第一次看到白牡丹时,还哼哼越剧“梁祝”的唱段:“我家有朵白牡丹,不知你梁兄可喜爱?”还记得自己当时调侃的语气。
白牡丹虽多,大部分少了精神,有的已经花瓣不全。三个牡丹花区域,花的状态差不多。有几株曾经看到后欣喜若狂的双色花,还坚持着最初的美丽。我知道不是“二乔”,不知是什么品种。人家长长的大相机伸过来,我的手机赶紧让位。在那样的场合,感觉手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是花的主人。
还有几朵硕大的紫花。那是牡丹花应有的雍容。它们是不是“魏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它们,心中多少有点安慰。终于看到想看的牡丹了。
喜欢这个品种
露水打湿了鞋子。早晚的温差非常明显。有的花朵上有露珠在滚动,估计是摄影师的锦上添花。大多数花上,没有。转悠往东,晚樱园区域。沉甸甸的花儿还在,色不算最美。同样过了最佳观赏期。
牡丹的邻居们是芍药。假如说牡丹是谷雨花的话,芍药便是送春花。“立夏三天看芍药”嘛。清明在茱萸湾看到刚刚从深土中冒出新芽的芍药,今天在瘦西湖已经看到花朵尖尖上红红的颜色。这不是即将绽放的标志吗?今年的芍药什么时候开,估计也会提前。
绕过这片区域,走到“半青阁”前。这是平时极少走到的一处地方。这里有高大的石楠,将一棵树开放出巨大的花球状态。石楠的花期与琼花差不多,很多外地朋友第一次到扬州,常常错把石楠花当成琼花。
凋落的牡丹
石楠开花了,琼花也开花了。二十四桥往静香书屋的路左,全是琼花。这里的琼花尤为高大。手机拍不到一朵朵琼花,只能拍大概的景。这时候的单反,可以嘚瑟了。大大的镜头,可伸可缩。遥远的距离,变得临近。何况一棵树的高度!
好在我每年看琼花,拍不拍照片无所谓。琼花的清香,拂面而来。这是琼花与石楠的本质区别。石楠的味道,很臭!
回到二十四桥景区。落帆栈道上的紫藤,垂落下串串紫色铃铛。曾经有几年,每年这个时候登上落帆栈道,就为了看一眼这棵壮硕的紫藤。紫藤覆盖在一块大石头上。平常时候,能看到石头的样子。花开以后,石头“消失”了踪影。
大唐美人穿越而来
熙春台边,几位盛装汉服的女子,臻首娥眉,明眸皓齿。她们全部低着脑袋看手机。她们在等一个时机,搞什么活动。是春天给了她们蓬勃的生命力,还是她们映衬了春天的美好?
没想到,在熙春台前,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虞美人花。这是引进的品种?不仅有传统常见的大红色,还有粉色、黄色等不浓重不刺激的色彩。
太阳高了,柳絮儿飘飘荡荡掠过眼前。引发大诗人诗兴的柳絮,我却不太喜欢。我有点过敏性体质。回吧。今天进瘦西湖,目标明确,就是看牡丹。收获,远大于目标了。
好漂亮的八爪金盘
用白居易的《惜牡丹花二首》之一,作为本文的结尾。“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唯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不知道明天的风雨过后,还有没有最后的牡丹花在坚守?雨后,我会再来!